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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27日 星期六

中國經濟外部環境日益惡化

從北京APEC到布里斯班G20峰會,習近平獲得了大量的讚譽,亦為其在國內進一步政治集權帶來相當的助力。中澳經濟關係升溫也預示習近平外交政策將發生重大調整。 有澳大利亞駐北京的觀察人士稱:「這意味習將結束兩年來在亞太示強的『假動作』,儘管他試圖做些什麼以改變既存亞太秩序。」
美國製造業回流加劇中國失業
國內觀察人士對習在北京APEC的表現自有評價。有人認為他說了假話,即其所云「中國經濟的強韌性是防範風險的最有力支撐」。事實是近兩年來,國內經濟改革一無所獲,低迷狀況絲毫未見改觀。比如說,本來溫家寶後期已放棄了「保增長」政策,但接棒者李克強又不得不明確主張「保住百分之七點五」。
曾預測二○一三年非法資金外逃規模為一萬五千億美元的民間經濟學家表示:「今年增長率達到五點五就十分不錯了!」該人士還預測「明年美國經濟增長率將會接近百分之三」,由於製造業回流美國,這將對中國產生強大的替代作用。無獨有偶,素有「末日博士」之稱的美國宏觀經濟分析專家魯比尼,近期在法國《回聲報》撰文稱「全世界經濟只剩了美國一台發動機」。 依據勞動效率比較差別,美國製造業每增加一個就業職位將會對中國產生三點二個的替代。預計明年美國新增三百五十萬個製造業職位,中國則將增加製造業失業一千一百二十萬人。以上只是經濟低迷的持續,樣本估測結果是:到今年六月末,過去一年半的時間,中國GDP中的投資含量從二○一二年底的百分之四十九上升到百分之五十八。

香港將受益於歐進口轉向
在與美國進行非經濟對抗(如破壞其亞太再平衡佈局以及積極在拉美發展同盟關係)之同時,中國十分看重歐洲市場,且此政策為李克強主掌經濟政策以來的明確主張。但是,歐洲復蘇乏力不會為中國出口型經濟提供更多的進口份額。一方面,歐洲二○一○年的穩定基金(EFSF)發揮作用有限,儘管其基金額度從四千四百億歐元增加到一萬億;另一方面,目前已全票通過的歐洲央行一萬億新刺激政策,主要用於金融結構改善而不是用於鼓勵進出口貿易。
由於中國國內工資成本節節攀升,許多廠商表示「對歐洲出口連運費都不好賺回來」。這裡面有一個十分微妙的原因:中國沒法模仿美國能源革命與新信息技術進步(雲計算與大數據)的復蘇經濟能力,尤其在新信息技術方面,中國主要用於對付網絡異議而不是將其融入製造業綜合水平提升。有歐元區專業分析人士與中國民間經濟學家交流意見時,說道:「即便歐洲明年明顯增加進口,其目標也是東盟國家與印度以及中國的香港地區。中國本土被考慮的可能性很小。」回應歐元區專業人士的預測,中國民間經濟學家有人表示:明年,歐洲央行一萬億歐元的刺激放量必然有四分之一左右會經商業銀行轉化為廠商支出,「其中,香港受益會超過五百億(歐元),東盟國家、印度與日本將分享其餘兩千億」。
習近平頗為出人意料地改善與澳大利亞的政經關係,源自歐洲市場飽和傳導回來的壓力。即便歐洲因素不是全部,也是起主要作用的。開拓以澳大利亞為中心的大洋洲市場,將是今後中國對外經濟的重要走向。

民族主義妨礙貿易自由化
中國向歐洲出口會大幅降低。如果生產成本過高與後者市場飽和,那麼,中國對全球貿易自由化的明暗兩種態度更是令西方撓頭的問題。在歐洲,有兩種對立的觀點。有人認為中國表面是民族主義情緒高漲國家,但中共權力最高層不僅能控制此種社會情緒,而且最高層人士均無民族主義思維,本質上傾向西方,「否則,他們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到歐美學習」。相反的觀點則認為:「中共的民族主義不只是『選擇性表演』,操縱民族主義情緒以實現某些對外政策目標是其基本戰略。」
前述民間經濟學家評論以上兩種觀點時說:「既然權力當局可以操縱街頭砸日系車,就沒法排除與歐洲關係緊張時,有人上街砸歐版車。」帶有民族主義色彩的經濟政策在支持外貿企業時表現得較為突出,它們可以便捷取得貸款,利率也低,許多非外貿企業不得不依賴民間借貸。
過去五年多,中國已經兩次表示推進多哈回合談判,但二○○九年在倫敦峰會上與俄羅斯聯手試撼美元地位未遂的後果仍無法消除。二○一三年聖彼得堡峰會,中國稱願積極落實世貿組織的「多哈早期收穫安排」,但一年多來,不見任何行動。對這兩項,習近平在布里斯班是絕口不提的。

非法外流一萬八千億美元
習近平在努力改善中國經濟的國際環境之同時,也善於引導西方人的猜測。本文開始提到的澳大利亞駐北京觀察人士評價就是一項印證。十一月中旬習去布里斯班參加G20峰會,臨行前的國內報道排名將彭麗媛與王滬寧放在汪洋之前,而新華社記者在布里斯班現場發回的報道則稱「汪洋等參加了有關活動」,未具體提到王滬寧以及栗戰書等人。此前,李克強出訪緬甸前在北京(十一月十二日下午)會見奧巴馬,汪洋是唯一的重要陪同人員。
「汪洋見重」的傳聞已經不止一次,而此次陪習訪澳更說明幫習李應對經濟危局的人選缺乏。王岐山已專司紀檢,汪洋鬱鬱不得伸,分明是宏觀政策無從利好的信號,儘管周小川還穩掌貨幣政策。現在習李再造「汪洋見重」表象用心匪淺,然而,國內經濟由低迷而危局、由危局而危機的態勢十分明顯。十一月初,北京警方破獲了一起金額達一千四百億元人民幣的資金非法外流案(涉案資金不全為非法來源):地下錢莊用空轉外匯賬戶將客戶委託的人民幣換成美元等國際貨幣,而後再按客戶指令匯至國外銀行。對此,有學者說:「此種『經濟投票效應』已充分說明社會對中國經濟走勢的判斷,而非法資金外流今年底將接近一萬八千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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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鳴總446期(大陸)謝 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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