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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12日 星期六

建制派的選舉動員


建制派的選舉動員。
中共在香港的統戰活動
文化大革命時期,親中陣營的地區網絡與群眾組織大受打擊;七十年代末期漸次恢復,到中英談判香港前途問題期間,統戰活動廣泛開展,統一戰線的接觸面大為開拓,擴及香港親英的建制、工商界及專業團體。
中英聯合聲明簽署後,當時的新華社香港分社設立香港、九龍和新界辦事處,顯示統一戰線銳意擴展地區網絡和服務。傳統左派書店取得資金購置物業,至今物業大幅升值,為其文化出版事業提供資金基礎。
一九八二年及八五年港英政府啟動區議會和立法會選舉,統一戰線組織亦有參與,特別是民建聯正式成立後,輔以工聯會等傳統組織。初期選舉成績欠佳,但慢慢發展,雖然未能在立法局取得議席,但一些政治明星如曾鈺成、程介南、陳婉嫻等逐漸為市民所熟悉。 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選舉,民主黨(及其前身組織)和民協等是先行者,它們的選舉手法為民建聯等仿傚。至本世紀初,後者已青出於藍,因為資源及人手均較泛民優越,不過它們努力學習與鑽研的精神令人佩服。
中英聯合聲明簽署後,港人了解權力經已轉移,親中陣營對熱心從政者開始有吸引力,特別是華資大財團和中小企業,以至和中國大陸業務有關的專業人士。統一戰線亦能提供可觀的政治榮譽和商機,根據參與者的份量和貢獻予以報酬,早著先鞭者往往佔到便宜。 親中陣營有其榮譽制度,從各級人大、政協到聯合聲明簽署後的基本法起草委員會、諮詢委員會以至回歸前的籌委會、港事顧問等。這些委任自然起著重要的動員能力;到末代港督彭定康年代,雖然憑著其高明的政治手腕,在民間贏得頗高聲譽,但在建制階層,政治精英早已跟紅頂白,與港英保持距離,投靠親中陣營。鍾士元、譚惠珠、范徐麗泰等的表現就是明顯的例子。

基層社團的統戰工作
較為人忽略的是基層的統戰工作。從八十年代起,親中陣營就開始接觸基層的社團領袖,包括地區商會、互委會、業主立案法團的負責人。他們受到邀請參與統一戰線的各類活動如國慶酒會等,以及大陸的參觀訪問團。在這些參觀訪問中,為國內地方基層幹部待以上賓之禮,一定程度上,港英政府較為忽視的社區領袖為統一戰線所籠絡。
每年國慶活動的全港性籌委會和各區的籌委會名單大致可反映這網絡的各級負責人。近年中聯辦積極介入香港事務,很多社會和地區活動均由中聯辦官員直接找商界領袖捐錢贊助和擔任活動名義上的負責人,具體事務則由中聯辦再組織人手承擔實際工作。反佔領運動的簽名活動,仔細觀察各街站的負責人,亦可稍為瞭解其動員網絡。
最近兩三年,為了全面動員打擊民主運動,估計親中陣營註冊登記了四千至六千個社團組織,在去年的反對佔中大遊行中,電視畫面上可以清楚看到這些組織空群而出,因為要「交數」。國內各大學均在港成立同學會,各省市以至深圳各區都在香港成立了同鄉會;在本港大學的校園餐廳,不時看到這些同學會舉行聚餐。
中共黨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個單位有三個黨員以上,就要成立黨組,黨員要過組織生活,每周要舉行會議。據此可以估計香港各大機構,包括各大專院校和各大傳媒機構,均有黨組存在。這些組織,自然有責任監控本身所在單位,亦會評估單位內哪些人可以吸納入統一戰線,哪些人是敵對份子。

滲透和分化民主運動組織
近年中國維穩經費超越國防經費,後者有種種硬體開支,因此可以想像維穩經費的龐大。其中一項重要工作是滲透各民主運動組織,基本任務是搜集情報,進而散佈小道消息,挑撥離間,甚至影響有關組織的工作方向。坦白說,近年在眾多民主運動組織中,與我接觸者是人是鬼我也不敢肯定,唯有相信「民主運動不能守秘密,我個人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原則。
這類滲透工作二三十年來一直在進行,不過規模和投入近年大為擴充。最初的接觸一般是透過中間人請吃飯,然後是直接請吃飯,言談中進行搜集資料,每次見面總有禮物,然後視乎接觸者的態度,贈予種種金錢上的好處。第二階段是要求接觸者定期寫報告以及承擔進一步的工作。
這類滲透工作所得的資料有限,但頗足以分化民主運動,瓦解其士氣;泛民組織文件不斷外洩,非無因也。另一種作用是搜集「黑材料」抹黑泛民的負責人;公開「黑材料」是進行打擊,掌握了「黑材料」自可以進行要脅。這種搜集「黑材料」的工作主要從「收買」泛民負責人的助手和泛民組織的工作人員入手。搜集「黑材料」的對象包括建制內的人物,以確保其長期「聽話」,胡蘿蔔與大棒並用。

選舉工作細緻和系統化
至於選舉工作,首先是收集可以成為支持者的名單。這種工作每一個泛民區議員和立法會議員都會做,只不過親中陣營做得到非常細緻與系統化。親中社團舉辦種種活動,自然接觸不少市民,一個具體例子就是工聯會的各類課程學員。
親中組織服務對象以基層為主,老人及新移民是重要的受惠者;近年親中陣營的口號是「恢復革命時期的優良傳統」。工作人員定期每月探訪長者,每次均有食米、食用油、豉油,端午節有糉子,中秋節有月餅,「蛇齋餅糉」攻勢收效良佳。最近新登記選民資料公佈,長者佔四成,年青人佔四成,值得警惕。
新移民方面,一過羅湖橋,就可以看到民建聯的廣告。初到香港,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有組織能幫忙,自然感激涕澪。親中組織會耐心等候七年待其成為選民;在此之前,自可動員他們參加各類遊行、示威活動。
這類網絡有階層性,較為活躍者會被委任為小組組長,雖然這類銜頭很少公開使用;但要網絡運行如臂使指,總得有一個層級化的指揮系統。當然,層級越高,報酬也越高。指揮系統有赫赫戰功:二○○八年九龍東立法會選舉,陳婉嫻與陳鑑林得票相若就可見到親中陣營配票的功力。
不過,親中陣營也不是無懈可擊,二○一二年立法會選舉新界東選區,民建聯未能多撥一點選票予龐愛蘭致後者落敗,讓泛民大勝六席可說是一大敗筆。又據聞近年一些新成立的愛國群眾組織,對傳統左派的老前輩未有表示尊重,頗為獨斷獨行,力爭功勞。

親中陣營有龐大資源為選舉動員
就栽培區議會候選人方面,親中陣營有龐大的資源,可以負擔候選人在選區長期工作的個人工資以及地區工作開支;這種投資,泛民組織無法負擔。就現任區議員方面,據說每人每月可以從本身組織再取得三四萬元的津貼,以應付地區服務的開支。親中陣營的區議員向親中企業爭取活動贊助,一般困難不大。
親中陣營因為掌握重要的政治及經濟資源,對統籌區議會和立法會選舉比較容易,重要的「胡蘿蔔」包括人大、政協的委任、做生意的支持等,所以由中聯辦去勸退一些候選人應該有相當把握。另一方面,表現好的建制區議員大都獲得委任到政府重要的諮詢委員會,甚至出任政務助理以至副局長。
相比之下,泛民組織要支持一位候選人經營一個選區,所能提供的資源非常有限。一般而言,成功挑戰現任區議員殊不容易,他們有四年(一般更長)的工作成績,一個辦事處和起碼一位職員(一般是兩三個),區議會和政府的所有工作他都可以說是他「成功爭取」。正常情形下,現任區議員連任的機會超過八成。
目前泛民擁有八十五位左右的區議員;在十八個區議會均是少數,區議會所掌握的資源大部份落在建制組織手上。泛民這次競選中較為強調區議會要有多元的聲音,要保證區議會的資源公平公正地運用,就是針對本身的弱勢向選民提出的訴求。
親中陣營這次區議會選舉似乎勝劵在握,據傳它的目標是要把泛民的席位壓縮至六十席。它相信佔領運動會引起市民對泛民的反感,而它的基層網絡最近四年的大力經營亦取得一定的成績。
泛民組織現階段對執法機構和選舉管理委員會的中立性有點懷疑,意思是它們對建制派特別是民建聯、工聯會的不法行為或者是灰色地帶行為是否會「隻眼開、隻眼閉」,例如種票行為,利用友好安老院合作動員長者郊遊後接受提示到票站投票等。

親中陣營不是鐵板一塊
親中陣營因為佔到優勢,主要倚靠本身經營的網絡,因此會認為選舉氣氛越淡靜會越對它有利;本港記者觀察到本屆親中陣營不少候選人對媒體的訪問不感興趣。一些泛民的候選人亦承認街頭宣傳活動很多時收效有限。
親中陣營因為資源龐大,因此會在一些選區採取「鎅票」策略,以打擊特定的候選人。經常的做法是推出一位與打擊對象特徵相似的候選人來分薄他的選票。今屆區議會有「假傘兵」候選人的現象;民協馮檢基也受到過去民協重要成員黃仲棋的挑戰。
考慮到各個泛民政黨的政治立場,親中陣營在過去區議會選舉經常會聚焦針對打擊一兩個泛民政黨。二○○七年的選舉就集中打擊民主黨第二梯隊的重心人物;二○一一年的選舉因「公投」關係集中打擊公民黨,並旁及李卓人。今年馮檢基就政改的堅定立場惹來頗大的壓力。
親中陣營也不是鐵板一塊。有傳言新民黨等往中聯辦求助,希望民建聯讓出一些區議會的選區,中聯辦也感到為難。更具挑戰性的是鄉事力量不滿經常要為特首、民建聯等「抬轎」,而其政治、經濟利益受到輕視,因此決意組黨。鄉事力量組黨當然反映中聯辦的協調遭遇到挫折。

來源轉自:
【2015年12月號 爭鳴總458期(「民主動力」創辦人、副召集人)鄭宇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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