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金 鐘
北京學運和太陽花學運的主體組成都是學生。雖然北京學潮帶動了社會層面的參與,形成一個自由化的非體制的騷動,也有社經所的暗中支持,但以廣場為核心的部分,還是學生為主導。而最大的實質是學運直接面對共產黨的一黨專制,它的失敗,不僅有中共元老和保守派利用國家機器的全面打壓、威脅直到使用國防軍血腥屠殺,還有體制內改革派、知識界的不夠成熟,未能發揮對學運更大的影響力。
發生在今年318的太陽花學運雖然也是比較單一的學生運動,但是她是在一個民主制度下的反政府(服貿決策)運動,因而政府的對策也比較理性柔和,一方面維護議會殿堂的尊嚴,防止事態擴大;另方面也尊重學生的訴求,表示妥協的姿態,反對黨也曾居中協調。退場後,議場的損失285萬台幣由工總理事長提出買單,立法院也沒有對學生提告,迄今沒有學運參與者被拘押。總之,沒有「秋後算帳」,而對「黑箱服貿」的衝擊也擱置了立法院的通過,使可能的馬習會告吹。
香港呢,就如她在地理上是兩岸的緩衝位置一樣,佔中運動也顯示某種中間狀態。眾所周知,佔中的對立面實質上是中共政權,是向北京人大要求真普選。佔中學生與泛民主派認同香港法制,承認是以公義為據挑戰公共秩序。他們也相信「一國兩制」對北京~港府有一定的約束力,中共不敢在香港濫施暴政,為所欲為,也深知共官們根本不能理解香港人的民主要求(如陳佐洱之流一會兒罵外國勢力滲透,一會兒又抱怨香港教育失敗)及其堅韌不拔的意志力。因此,天賜良機般地給了香港人直接地無保留地挑戰中共最要害的反民主本質的機會,這是佔中一夜之間遍地開花堅持79天的原因所在。
香港佔中另一個特色是兩岸學運所不及的。那就是知識分子在運動中的引導角色。這是我們旁觀89學運時多麼渴望的夢想啊!香港實現了。這場運動的理據、策略、組織乃至時間表,都是由兩位大學教授公開研究、廣泛諮詢經過一年多的準備而形成的。雖然運動成為數十萬市民的一場饗宴,但始終沒有出現杯盤狼藉的困窘。這和大量的知識界、專業人士、知名人士的投入密不可分。也充分顯示香港這個萬商雲集的大都會具有高度的現代文明素養,人人都有自覺自律的行為規範,和那個一水相隔處處潛規則,天天說假話的鄰居判若兩個世界。
這難道不是一種獨創的向極權主義爭民主的新模式嗎?雖然路漫漫夜茫茫,但是依循香港這條路可以保存實力,百折不回。也給獨裁者一個選擇,看到像蔣經國所說:「時代在變,環境在變,潮流也在變。⋯⋯我知道我是專制者,但會是最後一位——我以專制來結束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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