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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24日 星期日

當美麗女人成為國家「軟實力」──再談獨裁者夫人


中南海新設了一個「彭麗媛辦公室」,替被熱捧所謂「中國軟實力」的第一夫人處理各種事務。
在世界各國的第一夫人中,獨裁者夫人是一個越來越小的特殊群體。以女性主義視角審視這一群體,我們會覺得異常悲哀,甚至不可理喻。
這些夫人曾經或者正在風光一時、輝煌絕頂,和丈夫一起權傾天下。但是,由於她們的名字不僅與桂冠、鮮花、珠寶相聯繫,也涉及人權侵犯、政治迫害、監禁與酷刑,她們因此獲得了人民贈予的各種綽號:食肉的玫瑰、黑蝴蝶、龍夫人、麥克白夫人、邪惡天使、魔鬼夫人、紅色巫婆,……。
在歌德的詩句裡「引導我們上升」的「永恆之女性」,為什麼會獲得一些如此可怕的綽號?作為獨裁者的妻子,她們是怎樣成為政權手中的「軟實力」,又以什麼樣的方式協助丈夫統治人民?非民主國家不受約束與制衡的權力會腐化男性,使他們不憚於作惡,也同樣會腐化作為「第二性」的女人。不管這些協同作惡的獨裁者夫人是否受到懲罰,歷史會記得,她們喪失了基本的人性。

中國版第一夫人割裂民主內涵
最近有消息說,中南海新設了一個「彭麗媛辦公室」,替被熱捧為中國「軟實力」的第一夫人處理各種事務。據說中共有前例可循,例如毛夫人江青曾任毛的秘書。海外立即有人指責說:「彭辦」是「皇后辦公室」。
到底是「皇后」,還是「第一夫人」?這要看一個政權的性質。「第一夫人」之名號原本是美國的發明,這一稱呼裡充滿民主內涵:首先,第一夫人的丈夫來自民選;其次,第一夫人和她的丈夫一樣要受到民主制度的制約與監督。
民主國家的第一夫人,不管她們本人的性格與抱負如何,是野心勃勃還是低調隱匿,是光芒四射的明星還是賢妻良母,在協助丈夫履行職責時,她們都毫無例外地成為顯微鏡下的切片,受到公眾嚴格的審查與監督。她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所佩戴的每一件首飾,都可能招致指責與批評。她們因公獲得的每一樣禮物,都必須上交或自己掏錢買下。
奧巴馬夫人米歇爾就是一位飽受批評的第一夫人。那年在北大演說,米歇爾曾坦率地談到自己的心情:「我丈夫和我本人就受到我們的媒體和公民的許多批評。受批評並不總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情,但我們說什麼也不會用別的東西取代批評。」在美國,批評總統和第一夫人的行為,是受到憲法第一修正案保護的權利。
那麼,彭麗媛女士能有美國總統夫人這樣的氣度嗎?即使彭女士本人願意寬容待人,一個連公民發幾條微博也要判刑遭受摧殘的獨裁政權,能允許她表達對異見的容忍嗎?只效法西方的形式,卻割裂「第一夫人」的民主內涵。這樣的做法可以用上一個成語:買櫝還珠。
儘管彭麗媛並不是開在民主花園裡的自由高貴的鮮花,但她的出現卻使一些國人如同服了興奮劑,颳起一股鬧哄哄的「彭麗媛旋風」。人們送給她無數崇高的讚譽、肉麻的歌頌、並對她寄予不切實際的厚望──成為中國的「軟實力」。
軟實力(Soft Power)是一個國家除經濟及軍事外的第三方面實力,主要是文化、價值觀、意識形態及民意等方面的影響力。無論彭麗媛在服裝打扮和言行舉止方面怎樣表現良好,無論她怎樣擅長音樂、書法與刺繡,中國淵源流長而且深厚廣博的文化,能由她一人給代表了嗎?
更有趣的是,在資深女記者高瑜──國際新聞自由獎得主被判刑、被剝奪政治權利之時,中共當局拿「外交偶像」彭麗媛做政治工具,讓她周遊列國,展示無比的親和與柔美,以淡化中共的可惡形象,調和被國際社會譴責的氣氛。以如此夫人「維穩」的表演,就能使政治迫害不成其為政治迫害,就能使中共反民主反人權的意識形態被民主國家接受,而不成為世界的威脅了嗎?

從「灰姑娘」到「母儀天下」
在以男權為中心的歷史上,一般女人被當作性的工具、生育的工具。被譽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她們更被賦予另外一種工具的意義,即根據男性規定的封建社會為母之道去行事,以馴服臣民,加強丈夫對國家的統治。而當今專制者夫人似乎工具性更強一點,她們不但要在國內起「維穩」的作用,還要被作為征服世界的「軟實力」。
很多專制者夫人都沒有高貴的出身。例如,菲律賓前第一夫人伊梅爾達在遇到馬科斯之前,在馬尼拉一家音樂店賣唱片。被阿根廷人稱為「國母」的伊娃‧貝隆,婚前只是來自一個小鎮的演員。原東德領導人昂納克的夫人瑪格特,早年是一名速記打字員。現任敘利亞總統阿薩德的妻子阿斯瑪,曾在英國銀行做業務員。突尼斯前總統本‧阿里的夫人萊拉,曾是一位出身貧寒的理髮師。
彷彿是穿上了水晶鞋,或者說是天上掉餡餅,這些平民出身的「灰姑娘」,因為丈夫的成功而一躍登上第一夫人寶座,就在世界上佔有一個令他人豔羨而又無法企及的地位。這就應了一句著名的格言:「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結婚對她們來說是一項再偉大不過的職業。儘管對世界與國家事務所知不多,婚後的夫人卻儼然「國母」,和丈夫分享他的威望,一起統治他的國家。
成為獨裁統治集團的一員,她們首先背叛的就是自己所出身的平民階級。例如,彭麗媛出身「黑五類」,她的外婆在文革中被當成地主婆挨鬥,她的父親曾被打成反黨分子。此時已成為「國母」的彭麗媛,對丈夫製造的新「黑五類」──政治犯、良心犯和被強迫失蹤、羈押的維權律師,沒有表現出半點同情心。
巴爾扎克說:「妻子是丈夫製造的」。習近平違背其父習仲勳關於民主自由的教導,肆意打壓、虐待異議人士,彭麗媛也就毫無異議地接受了丈夫的做法。按照西蒙‧波伏娃的「第二性」理論,很多丈夫樂於在妻子面前扮演良師和嚮導的角色,而很多女人擅長在愛人的額頭添上榮耀的光環。
獨裁者夫人樂於服從丈夫的意志,不僅在於她們缺乏知識頭腦,一味崇拜男人的權威,更因為她們以妻子的身份,從丈夫的特權中分享了太多的利益。對有些夫人來說,如果丈夫失去了統治地位,她們就什麼也不是了。

皇后盛裝,為夫君裝飾門面
分享丈夫崇高地位和利益的獨裁者夫人,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必須徹底犧牲自己的獨立性,取悅於男人,使自己成為丈夫事業成功的不可或缺的助手。即使她們無知而又無能,仍然可以憑藉自己美麗的外表、溫順的性格乃至宗教信仰,以加強臣民對獨裁者的崇拜,提升獨裁者在世界上的名聲,鞏固不合法的權力。
美貌如同一面旗幟,召喚無數的觀賞者與崇拜者。既然要給丈夫的統治裝飾門面,盛裝打扮就成為夫人們的日常工作。世人大都有以貌取女的傾向,她們必須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外表,使自己時時刻刻美如畫中人。服裝既代表她們的尊貴地位,又使她們的虛榮心與自戀獲得極大的滿足。
人們都知道,菲律賓前第一夫人伊梅爾達揮金如土,她擁有三千雙名貴鞋子,還有幾百件歐洲名牌服裝。在此同時,菲律賓有大量兒童因饑餓而營養不良,美女伊梅爾達因此被稱為「食肉的玫瑰」。
儘管在專制體制上承襲毛澤東,當今中共推出的第一夫人在衣著上卻長進不少。當年伊梅爾達穿著性感亮麗的衣服訪問北京,令老年毛澤東在和她握手時表現失態,使只能穿毛式服裝加軍帽的江青嫉恨不已。而今天,彭麗媛層出不窮的新穎時裝令海內外驚豔萬分,讚賞與追逐者甚眾。為了保證彭麗媛的衣服款式獨一無二,有關時裝品牌表示,不在市場上出售同款服裝。這就產生了一種新的「皇后」崇拜。獨特服飾彰顯無冠皇后無比尊貴的地位,民間女子不可隨便模仿。身穿精美華服而顯得雍容華貴的皇后,象徵著這個國家的「繁榮美好」。
曾被讚美為「沙漠玫瑰」的敘利亞第一夫人阿斯瑪‧阿薩德,可以說是獨裁者夫人中最摩登的一位。她身材高挑苗條,穿著時尚優雅,尤其愛穿「香奈爾」套裝。受過英國精英教育的阿斯瑪,看上去很有現代意識,曾一度讓人感到敘利亞的改革有望。但在二○一一年,敘利亞發生大規模示威活動,總統阿薩德血腥鎮壓平民,時髦夫人阿斯瑪公開聲明支持丈夫,為敘利亞人民所痛恨。

掩蓋政權犯罪的「親善大使」
與丈夫穿同色系的衣服一起外出拋頭露面,共同表演作溫情脈脈狀,這只是皇后工作的一部分。為了提高丈夫政權的正當性,她們還需要投身於慈善事業做「親善大使」。慈善工作是一個最好的場所,使夫人們有機會製造獨裁統治「人性化」的錯覺,幫助丈夫籠絡人民,安撫民心。
前面提到的阿斯瑪,就曾在敘利亞展開各項慈善事業,還曾高挽髮髻,為孤兒和流離失所的家庭發放齋月餐。突尼斯前總統本‧阿里的夫人萊拉,也主持過各種慈善基金。埃及被推翻的前獨裁者穆巴拉克夫人蘇珊,曾因她從事的慈善事業贏得國際大獎。有兩位獨裁者夫人甚至期盼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因為她們能佔有別人無法獲得的資源,可以把慈善事業做得有聲有色。
然而,這些夫人並不是為慈善而慈善,一切都是加強丈夫的統治,掩蓋政權的罪行。細讀她們的故事,我們會覺得再諷刺也沒有了:當她們的丈夫在兇狠地殺人抓人、大肆貪污腐敗之際,夫人們卻在竭盡所能地裝仁慈,炫示她們的人道主義精神。
最會取悅世人的獨裁者夫人,可能算是阿根廷的貝隆夫人。伊娃‧貝隆的魅力無與倫比,其事跡因美國歌星麥當娜飾演的音樂劇《Evita》,至今為人傳頌。她宣稱自己是窮人的保護人,辦基金會救濟窮困,還爭取婦女權利,支持工會。看起來,伊娃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促進社會進步,但是,以這種長袖善舞操縱人的本事,她使鐵腕專政的丈夫貝隆獲得了底層的支持,建立起一個警察國家。當時貝隆政府抓捕大批異見人士,遭到國際人權組織的嚴厲譴責。
在智利前總統、軍事獨裁者皮諾切特的妻子露西亞擔任慈善團體主席時,一切費用均由國庫開支,僅主席的日常花費每月就是三十萬美元。以國家巨大的經濟資源去創辦婦女慈善組織,露西亞有能耐組織婦女大規模上街遊行,支持其夫的軍事獨裁。
甚至宗教,也能成為一些獨裁者夫人效力於丈夫的工具。露西亞被認為是皮諾切特「最理想的夫人」,因為智利人大都信奉天主教,露西亞每周都很虔誠地去教堂做祈禱,這就給丈夫的邪惡政權塗上一層道德色彩。
曾就讀於修女學院的西班牙佛朗哥夫人卡門波羅,身上總是帶著聖女特蕾沙的遺物。這位夫人是信仰虔誠的典範,很符合佛朗哥政權的天主教意識形態,使西班牙天主教會堅定地站在佛朗哥一邊。但是,在佛朗哥統治期間,有幾十萬西班牙人喪生,幾百萬人遭受政治迫害,卡門波羅明明知道國際上有抗議佛朗哥屠殺的聲浪,但她仍然不聞不問,照常與丈夫孩子過他們的幸福生活,沒有聽說她在上帝面前表示過懺悔之意。

「麥克白夫人」與「紅色巫婆」
上述夫人大都忙忙碌碌地活躍於公共舞台,以平衡獨裁政權所製造的社會災難,往人民的傷口上貼玫瑰膏藥,在丈夫的臉上貼金片。只有一位獨裁者夫人從未公開露面,她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對她的情人即後來的丈夫希特勒所犯下的殘酷罪行,幾乎一無所知。 當世界在戰火中崩潰,愛娃‧布勞恩卻過著快樂無比的生活。筆者跟著法國記錄片《嫁給獨裁者的女人》的鏡頭,看到這位前照相館女店員在山間別墅,在陽光下樹林間歡欣地嬉戲,不禁要問:我們可以譴責這樣一個不成熟的女孩嗎?她不過是愛希特勒這個男人而已。
然而不能否定的是,愛娃以她令人愉悅的存在,在山間別墅為希特勒創造了一個輕鬆舒適的環境,使這位魔王能夠減輕壓力,恢復精神。談到那座別墅,希特勒曾說:「我所有偉大的計劃都是在那裡構思成熟的」。
與完全不涉世事的愛娃相反,還有一部分獨裁者夫人打破「後宮不能干政」的傳統,直接把手伸進丈夫的權力機構,與之共謀天下,有的甚至越俎代庖。這部分人中有一類被稱為「麥克白夫人」,就像莎士比亞筆下那位殘忍、狠毒的女人。另一類是「紅色公爵夫人」,即各國共產黨領袖的妻子。
當丈夫的權力來源不合法,卻可以利用權力為所欲為之時,一些認同了丈夫價值觀的夫人,也不由得被權力誘惑,產生覬覦之心。例如,突尼斯前總統本‧阿里的妻子萊拉瘋狂插手國家經濟,被稱做「迦太基的攝政女王」。埃及前總統穆巴拉克在其任期的最後五年裡身體衰弱,第一夫人蘇珊日益增加自己的權力。由於蘇珊的功名欲望,導致了埃及的革命和丈夫的毀滅。這些夫人都應被歸為權力欲膨脹的「麥克白夫人」一類。
另一類被稱為「紅色公爵夫人」的前共黨領袖夫人,她們的手上都沾滿鮮血。由於她們的丈夫曾是與中共互相支持的國際友人,中國人對她們並不陌生。在這些夫人中,有被稱為「黑寡婦」、「魔鬼夫人」的涅治米葉‧霍查,她曾進入阿爾巴尼亞國家權力中心,其罪孽被認為比她病弱的丈夫還要嚴重。至於後來和丈夫一起被處死的齊奧塞斯庫夫人埃列娜,她在羅馬尼亞曾是威風凜凜的「超級總理」。
頭戴鮮花、輕言細語,但塞爾維亞前總統夫人米里亞娜卻並不是柔弱的妻子。在九十年代的種族大清洗中,米里亞娜在幕後操縱丈夫米洛舍維奇。她不僅是枕頭風,而且以社會學者的公開身份做政府的代言人,被稱為貝爾格萊德的「紅色巫婆」。

為什麼她們很少受良心折磨?
人們為第一夫人鋪開紅地毯,因為需要其夫的權力。既然不可一世的男人創造了君王神話,夫人門也就樂於把自己提升到上帝右手的位置,成為熱情的幫兇。她們甘心情願成為被男性操縱的木偶,同樣,她們以為人民也是可以被操縱的,以為丈夫的權力將會是永恆的。
但是,這種令人陶醉的高高在上的地位很少能夠持久,她們的丈夫並不是真正的上帝。當丈夫的世界突然坍塌,夫人們的輝煌演出也就閉幕了。但這些人很少有反省或者內疚之心。麥克白夫人被罪疚感折磨,自殺身亡,這只是莎士比亞的戲劇。
真實上演的劇情卻是:毛夫人江青在自殺時留言:「主席,我愛你!您的學生和戰士來看您來了。」但是,江青對毛的愛,比起希特勒夫人愛娃是小巫見大巫。愛娃在和希特勒舉辦婚禮後一起共赴黃泉,她殉葬的表現很像「愛的聖徒」。
大多數獨裁者夫人在丈夫去世或倒台之後活下來了,各有各的活法,但她們大都沒有悔意,甚至頑固地維護丈夫。無論丈夫被揭露出多少可怕的罪行,這些女人基本上不受良心的折磨。我們可以從中看到,在男權中心的社會,性本善良的女性,怎樣從弱勢的附屬品成為拒不改悔的同謀犯。
例如,菲律賓前第一夫人伊梅爾達在丈夫倒台後堅稱,他們夫婦貪污國庫買下美國豪華大樓,是為了展示菲律賓的偉大;被稱為「盧旺達大屠殺背後的女人」的阿加莎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辜的」;瑪戈特‧昂納克出版丈夫的日記,以冷酷的聲調為前東德共產黨的統治辯護;米洛舍維奇夫人坐在海牙法庭的觀眾席上,看著丈夫受審,絕不認錯。
霍查夫人在坐牢五年後垂垂老矣,當記者問起她和丈夫曾經迫害人民的事情,她說:「原來我們可以小心謹慎一點,但那些人還是有罪的。」利比里亞前總統泰勒因「血鑽」被稱為「屠夫」,其前妻朱厄爾說:「沒有人是完美的,我不認為泰勒是獨裁者。」皮諾切特的夫人露西亞說,她的丈夫把自己奉獻給了工作。
每一次歷史發生劇變,都會有一些人的內心時鐘停止擺動,江青如此,當今中國的紅二代領袖也是如此。上述各國夫人,其心靈都停擺在丈夫的全盛時期,她們對往昔仍懷抱著一種固執的崇敬感。
撰寫此文,筆者最深的感受是:良知存在的前提,是要有一個分辨善惡的能力。這些夫人,無論她們受教育的程度如何,都選擇壓制或者放棄自己的良心,除了她們的個人原因之外,這還與女性的處境、認識判斷能力與責任感等問題有關。
洞達事理似乎不是這些女人們的長處。她們按照陳舊的社會傳統,無條件地接受了男性權威,並認為這個世界是該由男人主宰,寄生的女人不需要為之負責。她們應該做的,只是向丈夫表示忠誠。有的人是因為被愛情蒙住了眼睛,在巨大的眼罩下,她們認識不到其偶像丈夫是殘忍的罪犯。
在這些夫人們所接受的觀念或者信仰裡,已事先排除了可能引起懊悔的因素。例如,江青至死都按照文革的邏輯,堅稱毛澤東的革命路線偉大正確。即使那些能認識到丈夫有罪的夫人,也選擇站在獨裁者丈夫一邊,因為她們曾是政權的一部分,作為壓迫者,她們都曾分享了無數的榮耀與利益。
幾十年過去,不少專制國家已經走向民主,獨裁者及其夫人也就比較鮮見了。在殘存的獨裁者夫人中,朝鮮金正恩的妻子李雪主曾是演員,目前跟著丈夫在國內大出風頭。而習近平卻能挾中國經濟增長的成果,使用「撒錢外交」的手段,和夫人彭麗媛踏著紅地毯走紅世界。
如上所述,所有獨裁者的風光紅火都是暫時的。中文網絡上最近出現一個新詞──「趙家人」,代指當今中國的權勢集團。魯迅《阿Q正傳》中的趙太爺家族,今在何方?如果當今中國的獨裁者及其夫人還有一點清醒的理智,也許還來得及作出改變。

來源轉自:
【2016年1月號 動向總365期(瑞典)茉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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